哈尼人的祖先最早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边缘,以游牧为生。1300多年前,气候和生存条件的恶劣迫使哈尼人的祖先向南方迁移,最后在哀牢山脉定居下来,由原来的游牧民族演变为一个依靠梯田生存的农耕民族。
哈尼人的生活用具也逐渐由鞭具、鞍具变为了谷船、酿酒锅等农耕用品,哈尼族的文化也随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每年他们都有对水的祭祀,鱼成为哈尼族的食物,同时也成为哈尼族的装饰品,甚至在他们的传说中,天、地、人都是鱼的产物,曾经用来驱赶羊群的鞭子被祖先丢在了迁徙的路上,没有留下任何记忆。
为了适应哀牢山气候及整体的自然环境,哈尼人的村寨多建于海拔1400~1800米的半山向阳坡地,既避开了低海拔河谷地带气候炎热潮湿和瘴疠流行的威胁,又躲开了高海拔地带常年云雾蒸腾和阴冷潮湿的弊端。那些建在半山向阳坡地上的哈尼村寨,年平均气温在15℃左右,全年日照1630小时,降雨约1000毫米,气候温和、阳光和煦、降水充沛,最适宜人居。
他们在靠近森林的地方挖筑大沟,把下泻之水悉数截流,然后在大沟下安寨、开田,将截流之水用于梯田的灌溉。哈尼人在大山上挖筑了4653条骨干沟渠和无数小沟渠,单是能灌溉面积50亩以上的骨干沟渠就达662条。条条沟渠如银色腰带缠绕在大山之间,保证了水稻种植的用水之需。
哈尼族的祖先在漫长的迁徙之路上,积累了丰富的水稻种植技术和经验。从海拔100多米到海拔近3000米,如何灌溉好每一块梯田,对于今天的水利学、工程学、管理学来说,都是一项难题。哈尼梯田灌溉的秘密是自然分水法。这种方法,公平、合理而又科学,避免了因为水的利用而产生的纠纷。哈尼人根据具体情况,还制定了20多条规则,这种关于合理管理水资源的准则,使得每家的梯田都能够及时、适量、均等地得到滋养。
哈尼梯田是哈尼人经过数千年时间方耕耘出的成果。时至今日,多数哈尼人依然过着原始、单纯、周而复始的农耕生活。那么,如何让哈尼梯田得以保护和延续呢?经过13年漫漫申遗路,第37届世界遗产大会将中国云南红河哈尼梯田文化景观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
这一座座优美的“田山”,仿佛就是一部非文字的巨型史书,直观展示了哈尼先民在自然与社会双重压力下顽强抗争、繁衍生息的漫长历史。这个民族拥有的不仅是梯田,他们吟唱的哈尼古歌代代相传,《哈尼阿培聪坡坡》、《窝果策尼果》等史诗,都来自哈尼族原始宗教中巫师身份的“摩匹”的口头传承;他们举行着神奇的葬制,向现代文明展示着豁达超脱的生死哲学。
他们的民间故事闪烁着人性的光辉,他们的风俗、礼仪、服饰、自然观、饮食,无不充满奇异的魅力和精妙的智慧,令现代社会叹为观止。
而所有这一切非物质文化因素,都是作为世界遗产的哈尼梯田文化生态景观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得以完好的保存和延续。梯田是哈尼人的命脉与精魂,哈尼族先民当初心怀对自然的感恩与敬畏,在巍峨群山中建设家园、开垦梯田、耕种稻米。梯田的耕作需要人,需要传统的稻耕技术。
然而,哈尼梯田传统的生态农业模式,日渐受到耕作梯田劳动强度过大、收入低、新建山寨砍伐树木和为提高粮食产量而使用化肥、农药等的冲击。年轻一代的哈尼人现在已不太愿意从事这种传统的耕种,他们更喜欢外出打工或在当地通过做导游以及生产和销售旅游产品来赚取生存之资。
尽管哈尼梯田目前还没有出现大面积抛荒现象,但耕种者大都是老年人,在插秧、收割时请人帮忙,或者全年雇人养护,收成也归别人,以此来维持梯田的运作。